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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金岁月(58)三合一(流金岁月(58)王树生被...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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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树生被看的有点发毛,但这事怎么弄呢?彩儿提的给孩子生活费这个事,自己应承了。孩子是自己的,这个咱心知肚明。养不了,这些年也没少受委屈,因此,这个生活费得给,还得抓紧给。彩儿想要的那个宅基地马上卖完了。她交了定钱了,要是按期不能把后续的钱交了,有的是人等着接手呢。

可这个钱从哪里来?自己倒是想去挣,可短时间内,上哪挣去呢?谁手里能拿出那么些钱来?

借吗?那么就得问问,跟谁借?能借的出来不?

才从牢里出来,老关系都没再联系上,这一疏远怕是再难跟从前一样了。况且,去借就能借出来吗?其一,他们未必愿意借;其二,他们真的没有那么些钱。

等人散了,王根生就给王树生递了烟,两人坐在地上,吞云吐雾。

王根生就说,“当时要真是把荒坟挖开取点尸骨就好了。”

王树生摇头,“迷信这个东西,谁说的准?!都说相信科学,可过分的相信科学,叫我看也是一种迷信。这事犯忌讳,不能干。”

王根生这才不言语了!好半晌之后就说,“借也不行,大家都没有那么些。”

是啊!大家都没有那么些。王树生叹气:“还得从老四身上下工夫,你说要是去借……这事行不行?”

肯定行!你要真上门了,打上借条,老四会借的!他也许都未必在意你还不还,只要真的把态度摆好,为了不添麻烦,老四绝对会借的。

但是,我为啥要告诉你老四会借钱这件事呢?

当年谁咬了自己一口,别当自己忘了。兄弟嘛,当然还是要当个好兄弟的。自己也永远会是堂哥的好兄弟。

王根生脑子里这样想着,嘴上却是那样说的:“老四现在……跟咱不是一路人。我听说了,当年那伙子晚上上老四家去逼着要钱,结果折进入了。后来等闲一般人上不了老四的门。跟以前的老兄弟关系都疏远的差不多了。晚上人家大门一关,万事不管。再加上村里人都靠着老四的厂挣点钱,都维护老四呢。要是冲着坏老四买卖去,那村里人能把咱吃了。现在上上下下的领导谁不给老四面子,再把咱折进去咋办?”

王树生扔了烟蒂,口有点渴,添了一下嘴唇,把嘴唇上的土还给添到嘴里了,张口那么一吐,就站起身了,“我还就不信,没法子了?!”

王根生就站起身来,“哥,你说咋弄咱就咋弄,我肯定听你的。”

王树生笑了一下,拍了拍王根生,“这事叫我……再想一下。”说着就走,才抬脚就回头问,“说是河滩涨水了,都捞鱼去呢,你去不去?”

金家人自是没人去,涨河的时候往河边跑,这是非常危险的。

果不其然,晚上的时候就听说王根生掉水里了,好容易被咱村的捞鱼网子挂住衣服给拖上来了,人被送到县医院去了,可玄乎了。

桐桐还把这事给几个孩子说呢,“这就是教训,再会游泳,不要去野外野游。自来淹死的,多是会水的。”

王根生的媳妇李花花正着急借钱呢,这家十块,那家的五块的,凑钱给王根生住院用的。借钱借到王树生家的时候,想了想没进去。王树生的媳妇回娘家帮着娘家秋收去了,剩下王树生跟两个孩子在家。自己一个弟媳妇,上大伯子的门,家里没女主人在,这是不合适的。

天擦黑了,外面没啥人,她正准备走呢,结果王树生从家里出来了,叫住李花花,“我跟你说个事。”

李花花左右看看,在这巷子里,也没事。就站住脚,叫了一声‘哥’,“有啥事呢?”

王树生就看李花花,这女人当年就长的好看,根生谁都看不上就看上她了。这么些年过去了,给王根生生了俩娃子了,还是好看的很。他就说,“我问医生了,医生说得一千三四,你这么着借钱,是凑不够的。要是不彻底治好,留下后遗症了,后半辈子咋弄?就连你也跟着受恓惶。所以,这钱还得往出凑。”

谁说不是呢!这不是正想办法呢吗?

王树生就说,“咱村能拿出那么些钱的人,就那么几个。你跟人家也没交情呀!这会子了,就得想想别的办法。只看你救我兄弟的心诚不诚了?”

我咋可能不诚呢?要是心不诚,我能等了他这么些年?这几年,我照看娃,伺候公婆,给公婆养老送终……受了多少恓惶!粮食卖了,吃的都是勉强才饱。娃们晚上喊着饿了,她就说,睡吧!睡着了就不饿了。

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了!本是指望着男人出来,家里的日子就能好过些的。

王树生这才说,“花花,你长的比一般的女人可好看太多了!没有哪个男人能扛得住……”

李花花转头就走,这就不是一个正经人说出来的话。

王树生一把拉住了,“你别想歪了,我还能把你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去吗?那我也太对不住我兄弟了!我是说,只要能单独相处,你解开两个扣子就喊,回头我带人把人摁住了,弄一大笔钱,这事外人也不可能知道,你也没能吃亏……你说呢?”

王树生就撒手了,“这是最快捷的办法。”

李花花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角,问说,“找谁……找谁弄这一笔钱去?”

“咱村谁能拿出一大笔钱来?”王树生低声道,“只有金老四!关键是金老四知道被讹了之后还不能叫嚷。他怕他媳妇知道,怕他老丈人收拾他……这事要是干成了,咱能讹他一辈子!单这次,他不拿五万出来,咱不撒手。”

王树生就笑,“你也是个傻的!女人只要好看,哪有弄不来的钱呢?至于这么受穷受恓惶吗?这次哥不叫你吃亏,只要成了,我要两千,剩下的四万八都是你的!又不吃亏,又能挣下你这辈子都不敢想的钱,干不干?”

王树生就笑,“老四那样的男人,真就是跟了他,你吃亏了?你真要是能傍上……你这辈子可有啥愁呢嘛!”

李花花的手指头搅到一块:“…………四万八……可得说死!”

说死了!只要成了,四万八都是你的。

王树生就用更低的声音说,“根生原来跟老四关系好,现在住院了,你上门去,只说借钱。不要去家里,就白天去厂子里……”他越说声音越低,自然也就越凑越近,等说完了,他才叮嘱,“把你收拾利索,别弄的一身葱花韭菜味儿的……”说着摸出十块钱来塞过去,“买点香脂或是啥的……”

李花花果然回去了,买了香皂,一小袋洗发水,味道就很好闻了。把最好的衣服洗好,放在火边烘着。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了,把自己收拾利索,走着往厂子那边去。

厂子这里,是去县城的车每天必经的地方,站在这里也不奇怪。

第一趟车路过了,其他人上车了,她站着没动。

边上卖烧饼的老板娘喊她,“花花,咋还没走。”

花花愣了一下,不好意思的低了头,“那个……我等个人,说是要跟我一块去的。”

老板娘就说,“那你进来坐着等嘛!吃烧饼不,给你拿个烧饼。”

李花花紧张的不行,“不……不……不了……”

老板就说,“走的时候给花花带上几个,在医院照看病人,得吃饭的。烧饼耐放!”

也对!知道根生落水住院了,咱也帮不上啥忙,就是烧饼,给带上几个。老板娘数了五个,想了想再拿了五个,给装袋子里。人到难处了,能帮点是一点。

李花花没注意,正小心的朝外看着。

不大工夫,就见王树生也转悠过来了,手里拿着油条蹲在一边吃着,也没过来的意思。她松了一口气,只盯着从老四家到厂子的这条路。

得有十多分钟吧,远远的看见金老四跟小桐手拉手的从远处走过来。金老四笔挺的风衣,小桐穿的该是一件改过的背带裤,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格外的好看。她手里提着个篮子,一路上仰着头跟老四说话,老四时而低头,还抬手给小桐理一理被吹乱的头发。说实话,就没有女人看见这不心热的。

这就跟电影上的镜头一样,他们迎着初生的太阳走,要多好看有多看好。

到了厂子门口了,两人分开,老四进了厂子,小桐拎着个篮子继续往前走,不知道要朝哪里去。

她起身,老板娘拉住她,“花花,这些烧饼你带上。早上还没开张,也没现钱给你拿!这些你拿着,把吃饭钱就省下了。”

花花的手就跟被烫了一下一样,只要张嘴就能借来钱,别管给了多少,人家没叫自己把话搁在空里了。这是为啥的?这是因为自己这些年含辛茹苦养活孩子,没慢待老人,换来的!这是尊重呀!

烧饼抱在怀里,她心里突然就难受的很。从里面出来,直接往厂子里去。

老板娘还说喊住她,车在这边上呢,咋跑马路对面去了。

老板拉住了,“遇到难处了,怕是找老四借钱去了。刚才不是等车,怕是等老四上班呢!”

老板娘看花花在厂子门口徘徊不进去,心里也跟着难受:“可不是嘛!这跟人借钱,就是得心问口,口问心,张不张得了口,得看交情到那个份上没有……”

正说着,就见花花没进厂子,朝更远处跑了。

老板娘就说,“追小桐去了!跟小桐借……也是一样的。”

是的!花花是事到跟前了,犹豫了!干不出这样没有廉耻的事来。她追着小桐就跑,不管身后王树生怎么看。

前面是一片子两村交界的荒地,荒地的中间有一条废弃的排碱渠。渠岸上两排,都是盛开的野菊。这玩意野的很,没人稀罕。她就看见小桐拎着篮子,用剪刀在剪那黄灿灿的菊花。

这些年两人都不熟悉,当年的事确实是没法再说,她见了人家也不好意思。

这会子鼓起勇气往前凑,还没到跟前呢,小桐转过身来,而后惊讶了一瞬,就笑了起来,“是要去县城吗?”

花花犹豫了一下就点头,才要说话,就见小桐放下篮子,从兜里掏了什么出来然后塞过来,“这是一千块钱,才听说掉水里了,本来四海说去县里办事的时候绕过去看望一下。碰见你了,我和四海就不去了。我是家里有孩子走不开,四海最近忙的很……”

花花看着被塞到烧饼袋子里的钱,心里不知道是啥滋味。这钱只说是看望病人给的,不提‘借’字。感谢的话说不出口,她只得道:“小桐,你小心王树生算计你跟老四!王树生……不是个好东西!不是我向着我男人说话,实在是……根生混,但是没那么多坏主意!王树生不一样,那是个骨子里坏透了的。”说完,转身就走,走出好长一段路,才喊了一句,“钱我收了,暂时肯定还不了。等有了,我给你还。”

不等林雨桐说话,花花撒丫子就跑!

一从渠上下去,就见王树生蹲在路边的树下,花花一口唾在王树生脸上,“要卖叫你媳妇卖去!什么东西!”

王树生愣住了,大路上还不敢把人家怎么着。他闹了一个大红脸,还怕花花把这事说给根生知道,只得说,“我昨晚喝多了,说的醉话!我还怕你今儿真去,才撵过来的。”

李花花没理他,去了马路对面等车,然后上了车走她的。

王树生看着车走了,结果一回头看见老四家媳妇站在后面。

昨儿在土场,尘土飞扬的,隔得远也没看的很清,自己也是知道老四家的媳妇长得也是很好的!不过嘛,一道菜吃腻了,换个口味才是男人的心态。不一定外面的比家里的好,只是外面的新鲜而已。

他之前就是这么想的。可而今近距离一看,娘的,香的臭的,这还用分吗?这女人白的发亮,不光脸白,脖子白,就是提着篮子的手都白的发亮。这他娘的是真好看!

好看也不能看了,这女人他爸那官太大,招惹不起。

他只能笑着打招呼,“小桐呀……摘菊花呢!忙吧,我先走了……”然后转身就走,跟身后有狼撵一样。

林雨桐看看王树生,再想想之前李花花的样子。农村的媳妇子,除了出门办事的时候收拾收拾,其他时候忙的呀,多是邋遢的。李花花要出门,收拾利索不奇怪。奇怪的是正是用钱的时候,愁都愁死人了,早起怕是还给留在家里的孩子做好一天吃的饭,这才能出门。若是如此,她该是穿的很利索,但应该是一身油烟味儿,而不是一股子香皂的味道和一种劣质的洗发水的味道。

晚上洗澡的多,若是早上洗澡,头发的状态就不对。

再想想李花花说的话,李花花唾王树生那一口,桐桐没猜到十分,也猜到八|九分了。这次是王树生没算计成,李花花动心了,临时却改了主意了。有时候心里能想,但大多数人是做不出来了。于是,李花花悬崖勒马了。但换个人呢?换谁四爷都会防备的,这点伎俩实在是上不得台面。

但是,动了这个心思不算,还企图拉人下水,这事就很恶了。

她拎着一篮子菊花慢慢往回走,这玩意得冲洗得浸泡,回头要酿菊花酒的。

晌午把柿子树上的软柿子挑了几个摘下来了,家里做了不少的柿子饼。桐桐挨家挨户的给送几个,都叫尝尝。这玩意挺费油费糖的,舍得做的人家不多。等送到苏环婶子家,家里也正在吃饭。

苏环接过去,给桐桐盛了一碗酱豆,“才晒好的,你尝尝。”

林雨桐笑着接了,“我奶奶爱吃酱豆,往年都是我大姐在家晒,如今我大姐夫要调动工作,她估计也没顾上。刚好,回头给把这给我奶奶捎去。”

然后当天晚上,白彩儿就那么得有五六斤干酱豆给送过来了,“一碗够干啥的,今年晒的多,把这都带上。”

林雨桐就笑着接了,拿了两身女孩子穿的衣裳,都是新的,育莲和育蓉给金明明买的,可他们总是估算错金明明的成长速度,买回来就小了,她干脆给白彩儿,“秀秀和云云能穿,金明明窜的太快了,这衣服回来一试,遮不住肚脐眼。”

白彩儿就顺势拿了,两人顺便说了几句闲话,桐桐就问说,“几家跟我打听谁家新买的院子交了定钱不想要了,他们想买!你听说过谁家不打算要了?”

白彩儿摇头,“真没有!我家那个也是预定了,不过钱没交完。”而后低声说,“王树生应承下来了,说是下个月五号之前肯定给我。”

下个月五号!

看来这家伙很着急了。

送走了白彩儿,金丝又来了。她这已经五天来家里第三次了。为了啥事呢?为了当年王根生和王树生强行从家里借走的六百块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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